複製人類帶來的反省 唐右天博士 　　隨著複製多類動物的成功，科學家掌握複製人類那套無性生殖技術，似乎是指日可待。正當著眼個人利益的科技研究所主持人在磨拳擦掌之際，各先進國家的政府領導人紛紛發表聲明，準備嚴禁國民開始複製人類的試驗──免得人類踏進一個難以收拾的險境。 　　這究竟是一場怎麼樣的角力呢？不少人認為這不過是一場關乎倫理道德的爭辯。事實上，這卻是人們在「自我認識」這哲學命題找著不同答案的結果。古代哲人提示我們要認識自己，但卻沒有提醒過份自信的人如何趨吉避凶。 　　歷史告訴我們，人類要付出極大代價，才能避過某些人誤用科技所帶來的危難，例如：以投下核彈來避免己方軍兵的重大損傷。 　　以為科學萬能的人和那些對人性極度樂觀的人，都迷信掌權者有足夠的理智和謙遜去接受監管或自我節制。他們這種信心真是盲目的──他們只會看到英美大軍在波斯灣揚威嚇敵，卻忽視美軍要匆匆注射未經人体試驗的疫苗。生物細菌戰的風聲，不正是「誤用科技」難以監管的一項明證嗎？ 　　每個時代都有政治狂人。有一天，若某國領袖利用複製人類的技術，製造出大批軍政工商界強人，增強國力，同時，他們又複製出一大批與敵國人種相同相貌的人，經過特務工作訓練後，混入敵國，造成社會混亂，使人防不勝防，那豈不將會是人人自危，世界大亂? 　　政治領袖有治國經驗，懂得居安思危，所以寧願採用別的方法取代複製人類帶來的益處，但那些迷信人力戰無不勝的人，卻只懂紙上談兵。我們一不小心，就很易受到發現新科技那種新鮮感所迷惑，失去辨別安危的理智。 　　從古到今，人們對性善性惡的觀點都爭持不下。然而，越崇尚我行我素的人，越對以善勝惡的結局有信心，也會對科技進步引致的災難性後果缺少戒心，直至危機臨到，他們便試圖用另一套也附帶危機性的科技來應付。如此這般，人們一方面在享受新科技帶來的褔樂，另一方面，又要面對多一重的危機。 　　願意客觀思考問題的朋友們，請告訴我，我們該如何取捨複製人類這類新科技呢？ 　　當人們正為複人類的技術趨向成功而感興奮之際，冷靜思想的學者卻在多方面找到隱憂──隨著複製人的大量生產，在社會整体或個人心理方面，都會造成各種意外，而意外的出現是由於人們會遇上適得其反的後果。筆者試把一些可能出現的矛盾或混亂現象列述如下： 科學家試圖把複製技術應用在人類身上目的只為改進人的生命或人們的生存環境。然而，隨著某類人種被大量複製後，那個群体的個人價值使趨於被貶低，正如今天普世間人口眾多的國家，其中國民的個人價值，常被自己的政府權貴所輕視，甚至淪為奴隸或政治機器。另一方面，既然某個國民隨時可藉複製方法來補充，人們便更不易珍惜別人的生命，這種潛在的意識，對人的生命素質和人際關係的發展，都有破壞性的影響。 隨著複製生物的技術進一步發展，人們總會設法利用複製技術積極去藉複製的人去培殖一些人体中優良的品質，但現時科學家對遺傳基因的認識及技術控制，距離完全掌握的階段還遠，若有人匆匆大量複製某類人種，間接以無性生殖方法代替有性生殖方法去繁衍後代，原先的期望是多把優質品種繁殖，但後果卻會把一些忽視了的弱質（包括隱性的）遺傳特性也大量散佈世間，若這些「弱質」是關乎某類疾病的抵抗力，則可能對人類優質生活的理想，造成很大的衝擊。 有理想的政治家可能會利用複製人類的科技來增強國家的動力及國民的生產力，但若計劃得不完善，甚至掛萬漏一，也有可能使人類社會中常存的（有形或無形）階級人數比例失去平衡，以致產生人才過剩或不足，過劇的惡性競爭或極權階級湧現，這都會造成極大的社會混亂。 現代的兒童教育，都強調每個人都是「獨特的（Special）」，目是要消除小孩子內心愧不如人的自卑感。若複製人在同一個家庭出現，小孩子看到另一個相似的個体共處一地，便減低了輕看自己的機會。然而，隨著年紀增大，同貌的人在不全是一樣的環境長大，且各有不同的際遇，那麼成就低與那成就高的會互相比較或競爭，因相方体內特質有如孖生般相似，他們個別遭受的心理損害，會比現今社會出現的情況更壞。 現代國家的人口分佈極不平均，地廣人稀的國家，在鼓勵國民生育失敗之後，可藉複製人的方式增加人口，然而，這些新生孩子很可能只是由孤兒院養育成人，另一方面，若原來已是地少人多的國家，為了某些有利的原因，也大量複製國民，結果豈不是會適得其反？新科技也只是越幫越忙了。 對於一些不能生育的家庭，複製人類的新科技本是一大喜訊，但那樣的改變，對固有的家庭結構及家庭成員彼此間的關係，都會造成很多意想不到的混亂，如：一對夫婦各自複製的下一代，適宜通婚嗎？在一個大家庭中，可能出現年紀及輩份不同，但相貌卻是一樣的成員，他們彼此間該如何稱呼及怎樣相處呢？ 　　從上述一些問題及例子看來，複製人類會造成很多社會及家庭問題；複製人本身的心理，也可能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困擾。在未有完善方法解決這些問題前，只求科研有成就，便漠視實際後果，那是絕對不負責任的行為，你同意嗎？ 　　 　　一般人在想及複製人的問題時，都傾向以為這項新式工程遲早必會成功，而且在試驗成功後，必能製造出健康可愛的嬰兒。然而，從複製小羊「桃麗」的製造過程中，我們看到複製工程並非全無後遺問題的。 　　據聞在「桃麗」成功面世之前，她的「主人」曾經面對過約270次的失敗──有些小羊並未成形，便與世長辭；有些小嬰兒出世了，但卻因體弱而即亡，另一種後遺症，卻是最值得人們警覺的，那就是有些小羊兒在成功地出生後，並不立時去世，但身上懷著捐壞的器宮。對於這類小羊「主人」們既可以本著慈心，把牠們人道毀滅，又或本著善心，竭力把牠們撫養成「羊」。 　　然而，若這些後遺問題，出現在那些所謂「已成功」或在「成功路上」的複製人試驗上，我們那作「主人」的，又該怎樣去處理這些意外，如何去「善待」那些不幸身體被「製」出缺陷的小人兒呢？ 　　當然，有人會反駁說：凡事為求得益，必須付上代價。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那套偉大理念，只可自己應用，不該慷慨贈送給無辜的小兒。況且，複製人工程帶來的益處有多大呢？是否值得冒這個必然存在的險？ 　　現試列舉一般渴望複製人工程成功的人心中的期望： 重新得回失去的愛人； 不育的夫婦重燃希望； 優生成效； 使自己身上的優質生生不息地延續於世上； 提供額外個體及器宮肢體，作收養或移植用； 協助醫學研究； 只為滿足好奇心； 　　朋友，你認為以上的理由，足以支持複製人的工程不受管制嗎？ 　　 　　本人原希望藉這網頁與網友們分享與自己專業和學識有關的社會問題，結果有些網友送來一些很有思想性的意見，另一些網友卻只從感性角度看這問題，所以，只匆匆送來排斥的說話。然而，人有言論自由，有交流意見，才可互補不足。因有些問題很值得公開解答，況且，有些網友沒有附來網址，所以很難以直接回覆。 有人認為筆者的同類文章都只是危言聳聽。 答：如果我們願意客觀的面對事實，便會發現無論是心中有沒有創造主的人，都看出類似的危機，只是那些過份樂觀的人，會執著地「相信」人們「必定」不會濫用這些新科技罷！然而，根據美國ＣＮＮ在1997年的一個民意調查，結果顯示89%的受訪者都相信從道德（即社會、家庭方面的影響）角度來看，複製人類的行動是錯的。由此可見，大多數人心目中的顧慮是不少的，是有共識，非危言聳聽。 有人認為禁止人民研究新科技是愚民政策? 答：我認為有這個想法的人，可能是把「科學精神」和「某項科學研究所帶來的社會影響」混為一談。我本人是唸科學的，絕對了解科學精神的益處。然而，至於某個科研項目對社會有實際益處或害處，則宜多作公開討論，力求披露真相，雖然有些結果很難預知，我們絕不應只憑盲目信心，便認為人們不會濫用原是對人有益的科技。君不見禁製核武的運動都得到平民擁護嗎？人們就是客觀地不相信每個擁有這些厲害科技的人都是「愛人如己」的。 　　另一方面，複製人類的產品效益該比實驗過程本身的收穫大得多，因為科學家可以從複製其他動物及遺傳基因工程的實驗過程中學到所需的基本知識。 有人認為筆者對具体的生物學沒有起碼的知識。 答：這個看法是不正確的，也可能會影響本人對這專題評論的可信性。本人先前所寫的網頁文章，基本上只是討論複製人類對社會的影響，並沒有涉及科技的運作過程，而在本人的文章內都大膽假設了複製人類的技術是「指日可待」的。 　　事實上，本人有三個學位是與生物系有關的，故此，很了解複製動物的成功，實際上已突破了好一些技術上的障礙，例如：(a)：科學家已可以使一些已離群（從原來的肢体上抽離了出來）的細胞分裂速度增加或減緩；(b)：科學家己能把一個已differentiated的細胞（如某類器宮的細胞）變回未differentiated的細胞，以致可以在卵子中作早期胚胎式的分裂。 　　續論：眾所週知，無性複製在低等生物中是常有發生的，這種「特技」在高等生物上消失，那是創造者（你可說成物競天擇中的「天」）為使基因資源更豐富而加設了重重障礙。那麼，現在人類智囊豈不是正試圖向低等生物學習，那究竟有什麼值得慶賀的呢？答案是「有」或「沒有」，因篇幅所限，讓你我下一週再一起反省、交流吧！歡迎賜教、指正或提供資訊。 　　參考資料: http://www.cwrl.utexas.edu/~mchorost/e306/been/cloning.htm http://www.u.arizona.edu/~ahk/cloning/human.php http://people.delphi.com/patrickdixon/clonech.htm http://www.usfca.edu/cloning/ 　　複製高等生物技術的突破，是否值得慶賀，見仁見智，因為這項科技若應用在人類身上，其中的影響就要視乎科學家是善用它或濫用它。諾貝爾和平獎的設立，正好讓人明白科技是很難不被人濫用的，連那位對科技有信心，一心期望能利用自己在炸葯技術上的成就造褔社會的諾貝爾先生也不能安枕無憂。 　　至於複製技術本身的最大突破，是科學家掌握了遺傳基因分化作用(Differentiation)的逆轉技術，這是一項令人驚訝的發現（Discovery）──科學家發現培養液中曾經分化的基因在缺乏供應養份５天之後，竟會變回未分化前的狀態，可以重新進行胚胎前期的細胞分裂過程。 　　當我們細心研究複製人類的多個目的之後，會發覺只有器宮移植那一項最難用其他方法取代，也是最有逼切需要的。最近報章刊載了一位女士的心聲，她因耳朵有缺陷，所以在看到報章刊出科學家使人類耳朵從老鼠背上長出來的圖片後，便希望自己也可獲得這樣的耳朵，作移植用。因此，科學家面前有很大的挑戰──如何更成功地利用遺傳基因工程的新科技去複製各式器宮，造褔病人，這比花精力去繼續研究複製人類來得有意義，也更實際，因為複製人類成功後，對人類來說，是褔是禍，仍未可知，（可能像諾貝爾發明的炸葯技術一樣）。況且，最大的突破已跨越，在複製人類的試驗中，恐怕難以有別處找不到新的發現了。 　　有關自然界的新聞近日又見報了──「紅潮泛濫」成災是天災或人禍呢？下次我們在網上交流意見吧！觀迎賜教！ 　　資料來源：http://www.gracechurch.org.hk